雾里看花 (第3/3页)
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就像无论给的糖再甜,此前扇的那个巴掌印也不会消弭。
多大的讽刺与悲哀,仅仅是改变一点,满心欢喜就化作了满目疮痍。
然而,郁雎又重复了一遍,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语气:“很漂亮。”
得,这下不只是视力问题,还扯上审美问题了。
我用尽浑身解数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复又缄默。
“你好像很诧异,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你说?”
岂止第一次,恐怕也是此生惟一一次遇到有人会觉得落了痂的伤口和淤血漂亮的了。
似是洞悉了我的想法,郁睢的手按揉着片片扶桑花瓣,她的力道恰到好处,让我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不至于产生过激反应。
这种感觉实在怪异,疼痛感正在随时间流逝渐渐消退,却并未完全消失。取向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酥麻痒意,夹杂着丝缕疼痛,最终勾织成某种异样的、直达神经末梢的快感。
真的很奇怪,因为我从不知脊背也能如此敏感,只需稍稍加以挑逗,身体便仿佛融化了般,一再瘫软。
我极少落入这样的地步,全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仅仅跟着郁睢的动作做出不由自主的身体反应。
然而郁睢的态度强硬,我只能被迫着迎合。
“萧旖,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身体,每一处都很漂亮?”
又来了,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心下愈发烦躁,却被郁睢紧紧箍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指尖还在往下作祟,偏偏身体还不争气地起了反应,我有些懊恼地试图挣开郁睢,却发现一切努力只是徒劳。
不过一霎,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互换,反射弧尚还应接不暇,身体却抢先一步作出回应。“好软……像水做的。”
我不知道郁睢指的是哪里,算了,不重要。
呼吸被攫去,口腔中每一寸软rou都在被侵夺,大脑逐渐缺氧,不剩一丝反抗的可能。
极尽悱恻的一吻后,郁睢松开我的唇,听着我剧烈的喘息声,不发一语。
我回望她,她的眸中满是情难自持的热意。
……说实话,糟透了。郁睢的吻技。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去……”郁睢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它仍然是一粒。如果死了……”倏地停顿,不再继续说下去。
“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郁睢听到我续上话,微怔片刻,而后轻声笑了。“萧旖,你比我想的还要有意思。”
我不回话,紧蹙着眉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在双方静默无言的时候突然勾住她后颈,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聒噪?”
而后半强硬地裹挟着她的手,放到背上娇艳欲滴的扶桑花上。
我想大概这是我人生仅有的一次示弱。
“只有这一次。”
郁睢轻声笑了,仿佛恶作剧得逞般。
我的言下之意是:
只有这一次,用我发泄,怎么蹂躏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