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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妲开口:“我想与风纪官对话,可以吗?”她并不想把多托雷仍然在做人体实验的事告诉普通学者,为对方平添一份潜在危险。 值班学者看着陌生的面孔心生警惕,问道:“可以请你出示在教令院就职或就读的凭证吗?” 纳西妲皱起了眉,如果不是因为身处至冬国别无他法,她并不想出示那个背面刻有姓名的徽章,斟酌着再次开口:“我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除了风纪官没有人可以帮我。”她的神色上满是恳求,“我会向风纪官出示凭证的,可以吗?” 值班学者看着那双充斥着焦急的绿色眼睛,倒也没瞧出来欺骗,或许是真有什么难言的急事吧,算了,把她带到会客室后就去找一下风纪官吧。 不多时,风纪官带着风雪的寒气出现在了纳西妲的面前,很显然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出行是一件让人心生不满的事,他的语气微微有一些不快:“出什么事了?” 纳西妲摘下兜帽露出了她那对象征精灵的尖尖耳朵,一枚绿色的繁复徽章被递到了风纪官的面前,她想对方会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话并非戏言。 风纪官翻看了徽章,很快明白面前的这位精灵少女便是生论派的诃般荼布耶尔,他正了正神色,问道:“请问您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你知道多托雷吗?”纳西妲担心这对于面前的风纪官而言过于久远,说明道,“二十多年前,他因涉足人体实验被永久驱逐出境,我只知道他之后逃去了至冬国,却没想到如今年过半百的他现在还在孜孜不懈地拿活人做实验。” “而我捡到了一个男孩,大概是从他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废弃实验品。”纳西妲厌恶自己使用的这种称呼,在生物学与医学的研究中,明明每位学者都应杜绝对生命的蔑视并保持敬畏。 风纪官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多年前的那会他刚入学便赶上贤者处理这桩骇人听闻的恶行,日后也不断有导师将其作为反面例子,给懵懂的学者敲响警钟,没想到今日会听到这件事的后续。 半响,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需要为您提供什么样的帮助?”他不敢细想,便将话语权交还给了纳西妲。 “我需要一些荧光孢粉,钩钩果种子上的汁液,还有墩墩桃,当然如果有现成的钩钩果麻醉止血剂与墩墩桃安定剂那就更好了。还需要几瓶原素花蜜,我需要通过打点滴的手段为他补充能量。”纳西妲飞快地合计着需要的材料,“目前我不知道他究竟被注射了什么,我想借用分院的实验室与化验的设备。” “我现在就去为您准备,噢对,您需要我为您安排几位助手吗?” “啊?!不、不需要了吧!已经很为您添麻烦了吧!”纳西妲慌张地使用了敬语,她没想到一枚徽章可以让对方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她都做好了只能获得一些基础材料的准备。 “那么请您在此稍作等候。” 纳西妲带着沉重的药剂箱回到了友人的住所。 她在炉火边暖了暖自己,确认自己的双手不会冰到人后,轻轻握起了男孩的手。 过于纤细的手腕,白到病态的皮肤,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过于扎眼。 她一时间找不到能够下针的位置。 换了只手总算找到一块好皮,她迅速将针头扎入了血管,起身将兑好的原素花蜜挂在了衣架上。 “我给你做了晚饭,先快来吃点吧,一会再忙。”友人端着热乎乎的稠汁蔬菜炖rou走出了厨房,招呼道。 “啊,来了。” 热乎乎的炖菜,汤汁包裹着被煮得暖洋洋的食材下肚,驱赶了沁入骨髓里的寒气。纳西妲一边吃着,一边翻阅着借来的书籍,风纪官已经帮她联系了实验室,最快明天下午就能为她腾出来一间,但愿今晚平安无事。 纳西妲将吃完的餐具清洗干净,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和重物坠地的闷声。那个男孩醒了,他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推倒了衣架,最后因为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狠狠摔在了地上。 “天……”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纳西妲快步上前查看情况,“你别动,小心玻璃渣子扎到你。”男孩听到了动静,慢慢抬起了头,绀色的眼睛似是对不上焦,愣愣地瞧着一个固定的方向,眼底似是倒映着一抹绿光。 他开始流泪,用破碎的嗓音恳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低低嘶吼道:“你这个疯子!”纳西妲不知道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突然间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都快按不住他挣扎的身体:“快,帮我拿支墩墩桃安定剂,粉色的,在药箱里。” 听到动静赶来的友人迅速找到药剂递了过去。 很快,粉色的药水被推进了男孩的身体,她看见那双慢慢合上绀色的眼睛无法抑止的落泪,以及一句轻声的“求你……”。 纳西妲将再度陷入沉睡的男孩安置回了沙发上,用热毛巾轻轻抹去了干涸的泪痕,随后开始收拾一地狼藉。为了避免男孩突然醒来的事再次发生,纳西妲挂好了重新兑的原素花蜜,搬来了靠椅,准备亲自守在男孩